人,那方面自然鲁莽些,也比常人要得多,但等你上了年纪,方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,别看那些小白生得俊俏,那细胳膊细腿儿的,实则没多大用,老婆子过来人身份教你一句,咱们做女人的呀,得了实惠才是真!”
李幼卿一怔,待反应过来陈婶说得是什么,一张脸不由涨得通红。
“不,我不是——”她想说,自己那天并非要跟小白脸私奔。
但仔细一想,对方前一句话说得也不对,一时竟不知要从何解释起。
脑子里又莫名浮现出他那晚说的浑话——
什么跟了他,就不会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。
李幼卿双手捂住脸颊,想起两人一起经历的种种,不由全身都热了起来。
他那是说得什么话,自己堂堂公主,什么叫“跟了他”——
真要说起来,也应是他跟了自己才对。
何况她理想中的驸马,才不是这等暴虐残忍,又不懂风雅的男人。
他那种人能懂什么闺房之乐?
李幼卿想起每次接吻,他都是横冲直撞,什么情绪都被生生破坏了,一时不禁又羞又气。
这个大老粗,自己才不要招他当驸马。
一旁陈婶看她脸色一阵白一阵红,眼神含羞带怯,横波流转,比寻常更多了几分媚态,忍着笑意,收拾碗盘出去了。
~
病好以后,就没有之前怕冷了。
但炕上还是烧得一样热,李幼卿盖着棉被,不禁觉得口干舌燥起来。
许是渴极了,她梦见自己在沙漠里迷了路,走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片水源。
她迫不及待的蹲下身,用手捧起清凉的泉水喝了口。
可是还来不及解乏,泉水就立马消失了。
喉咙里还在冒烟,她傻傻的用手在沙地里刨了一会,可只剩下干涩的沙子,把她的手指甲都磨疼了。
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,唇上贴来个冰冰凉凉的东西,咬起来软软的,还带着些甘味。
更重要的是,有源源不断的泉水从其中渡入,瞬间就让她干得冒烟的喉咙舒坦了。
原来这是个水囊——
担心水囊也会很快消失掉,李幼卿赶紧一把将其抱住,同时贪婪的吮吸着其中的汁水。
好甘洌的滋味,比陈婶熬的骨头汤还要好喝,她忍不住一尝再尝,将水囊柔软的口子含得更深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终于喝饱了,才恋恋不舍的放开。
耳边隐隐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,她直觉有些不对,蹙着眉心,挣扎着从梦里醒了过来。
朦胧中睁开眼,李幼卿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。
烛影昏沉,照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,眉眼深邃冷硬,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。
李幼卿低低的惊呼一声,赶紧往后退去。
但见他嘴唇红肿,还隐隐看得出咬痕,脑子里轰然一声,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自己竟然在梦里把他当作水囊,抱着一个劲的啃咬,还把他嘴都咬破了——
可转念一想,如若不是他自己主动凑上来,这件事能发生吗。
想到这里,李幼卿又小心翼翼往他面上看了眼。
这才发现,尽管他眼神冷若冰霜,但脸上却泛着淡淡的红晕,只不过在烛火掩映下看不太分明。
半晌,他终于收回撑在枕头两侧的手,重新坐回到床边的躺椅上。
李幼卿则拿被子蒙住头,翻x身朝里。
这几个晚上,有时醒来会看见他躺在旁边休息,但两人极少有过交流。
李幼卿暂时睡不着,又翻过身,将被子拿下一些悄悄往外张望。
他已经躺了下来,眉心微微蹙着,似乎睡得不太舒服。
宽大的躺椅盛放不下他健硕的身躯,只见他劲瘦的长腿交叠,有大半截都伸到了外面。
李幼卿心里骂了句自作自受,闭上眼不再看他。
却不得不承认,自从发现他每晚都会过来守着后,有时半夜睁眼看不到人,就会有些微的失落与害怕。
而若是他在旁边,则能够很快的安心睡去。
她喉咙还有些不舒服,坐起身要去拿床头柜上放的茶杯。
还未及触碰到杯沿,男人便抬手端了杯子,递到她面前。
他手长,取杯子的时候身形一动不动,仍旧微敛着双眼,看上去还未睡醒。
李幼卿接过杯子,小口小口喝起来,一边悄悄打量他的睡姿。
水是温的,流淌进喉咙里,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。
喝完后,见对方又抬起手,李幼卿从善如流将杯子递了过去。
做完这一切,他双眼睁都没睁,继续睡。
李幼卿昏昏沉沉躺了好几日,今天晚上也睡得早,此刻却实在有些睡不着了。
百无聊赖,又忍不住开始用指甲抠被子上的刺绣。
断掉的指甲明显不够锋利,且她也没时间好好修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