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姐,朕敬你一杯。”皇帝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。
戚雯心下一松,虽然那股不安仍然没有退散,但强按下念头,举杯笑道:“你我之间,客气了。”
皇帝看着她并不达眼底的笑意,并不说什么,只是仰头喝下这杯酒。
“皇姐,你……”
姜婵只听皇帝声音突然一断,还未细想,就见他踉跄后退几步倒地,一口黑血喷涌而出。
姜婵瞪大了眼,想也没想立马打落戚雯手中的酒杯,脸色煞白。
“快传太医!快!”
戚雯脸色也有些白,慌乱上前要将皇帝扶起。嘉宁公主一边指挥人叫太医,一边紧张地看着已经昏迷的皇帝。
将皇帝扶着坐好,戚雯脸色更加阴沉。
“萤时,将大殿围住,传话出去,封锁宫内,不许人进出!”
整个大殿乱作一团,却又出奇得安静。
众人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皇帝中毒吐血昏迷是不争的事实。
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头,生怕被安上一个谋害皇帝的罪名。
“皇姐……”皇帝勉强睁开眼,看着白了脸色强撑着的戚雯。
“别说话。”戚雯没看见皇帝掩藏在眼底的思绪,更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并不稳定。
姜婵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太医上前。
皇帝说完那句话就彻底陷入昏迷,太医院的太医齐齐出动,满脸惶恐地给皇帝诊脉。
这时候,大约每人能放下心。
半晌,院正才抖着声音回话:“回殿下,陛下这是…这是中毒了!此毒名为花百日,得名于……”
“少说这些,如何解毒!”嘉宁公主打断他。
“是,是。此毒虽看着严重,实则不难解,臣这就去熬药!”
戚雯看了一眼萤时,萤时会意,立马跟着院正下去。
戚雯又看了一圈其他跪了一地的太医:“陛下此时可否挪动?”
“能,能。移动并不会加速毒素扩张。”
“将陛下扶去后殿,所有人禁止随意走动!”
戚雯沉着脸色下命令,亲自跟着人将皇帝送到后殿休息。她看了姜婵一眼,姜婵知道她的意思,微微点头。
待她一走,姜婵看了一圈在座的宾客,不放过任何一人。
戚雯看着皇帝喝了药。
“陛下何时能醒来?”她问。
“回殿下,此毒霸道猛烈,虽说不致命,但极其伤身,陛下此时并不能立即醒来,只怕要待到明日早上。”院正抖着声音回答。
他知道,皇帝要是死了,他也活不成。
得知皇帝生命无碍,戚雯这会儿真是松了口气。
戚雯皱着眉:“你们在这侯着,时刻关注陛下。”
吩咐完这些,她才返回大殿。
姜婵见她回来,微微福身,站在她身后。
“是谁上的酒?”她在一旁坐下来,也不避讳,就当场审问。
“殿下,是她。”萤时将一旁早就吓瘫的侍女提出来扔在戚雯身前。
侍女脸色惨白,这会儿才似乎回了神智,不停地求饶:“殿下,殿下!不是我不是奴才,请您明查!不是我啊!”
戚雯看了一眼一旁留下的一名太医,对方立马上前:“回殿下,在此人指甲缝中发现了少量白色药粉,正是酒中的花百日。”
侍女吓傻了:“不、不可能!那只是普通的面粉。不可能!”
戚雯只觉得耳边吵吵闹闹不得安宁,她眼中闪过一丝戾气:“拖出去。”
那侍女还要再说,萤时已经带人堵了嘴拉下去,大殿内只留下一两声呜咽。
戚雯就这么坐着,挨个扫视下面的宾客,思考着幕后黑手的可能性。
其其格眼睛一转,起身问:“殿下,不知贵国陛下如何了?”
戚雯半眯着眼,仔细打量她,良久,才在众人怀疑不安的神色下点头:“陛下已经解毒,正在休息。”
她扫过下面的宾客:“想必诸位已经看见了,下毒之人还未找出,就要麻烦诸位先在此等候一段时间了。”
“这段时间,还是不要随意走动地好。”
戚雯平淡说着,一直盯着刚起身屙其其格。
其其格一愣,旋即一笑:“殿下说得有理。”
大殿内静得可怕。
姜婵站在戚雯后头,面色严肃,思绪却有些恍惚。
她突然发现,不论什么事,戚雯除了最初的蹙眉,过后都很平淡。
她突然想到这一点,而一直关注戚雯的臣子更是想到这一点,纷纷对视一眼,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。
禁军已经团团围住大殿和皇宫,正一寸一寸地搜索可疑人员。
殿内,有人坐立难安,有人轻松自在,也有人若有所思。
今夜,注定是一个不眠夜。
听兰之死,软禁
听到听兰身死的消息

